豆腐最难做的做法(厨师靠这两个技巧)
被我老妈叫做“金豆子”的大豆,在历史上一度极其尴尬,受制于工器具的落后,古人吃饭都是直接煮的。
煮米,不错,煮菰,还行。
煮大豆,诶?怎么咬不动呀!
中午想吃豆饭,好嘛,洗完早饭的锅,就得开始煮午饭的豆了。
好不容易煮熟了,怎么还有一股子豆腥味儿。
最难受的,当属吃完大豆的副作用,谁家要是晚上吃了豆饭,第二天睡醒了觉,满屋子萦绕的气体,不仅废鼻子,还辣眼睛。
在这种尴尬的前提下,大豆曾经被无情的抛弃了。
即便大家知道他蛋白质含量高,不饱和脂肪酸含量高,维生素含量高,当然了,古人可能也不知道。
老话说的好,大豆虽是身缠万贯,但也不给咱一分呀,就算营养再好,也抵不过他不好吃的事实。
大豆被无视几百年后,终于迎来了首次转机。
大豆能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,归功于石磨的出现。
把大豆磨成粉,蛋白质从分子中更多的释放出来,摆脱了费牙的口感,还提升了营养吸收效率。
外加大豆根上长的那个小瘤子——根瘤菌,是天然的肥料,这一茬种豆子,下一茬种啥收啥。
磨成粉以后,肯定不能是生吃,加水煮熟后,促进了蛋白质水解,更激发了大豆脂肪的香味儿。
古人突然发现,原来豆浆这么好喝,不过他的老搭档油条出现的晚了些,到了汉朝小麦才成了主粮。
这是后话啊,诶?跑题了……
豆浆煮好了,总有那么几个机缘巧合的时候,也许是哪个倒霉孩子,也许是某个颇有创新精神的厨师,把卤水哗啦倒进豆浆里了。
肉眼可见的,豆浆从液态变成了固态凝胶,看上去爽滑细腻,尝一口豆香馥郁。
这大概就是豆腐被发明的过程了,豆腐是不是我国发明的话题,咱就不争了。
不争是不争,也得奉劝几句,某些还没豆腐历史长的国家,就别老腆着脸一天天争来争去了。
虽然磨成了粉,虽然诞生出了豆腐,但大豆在不久后,又被古人抛弃了。
豆子虽然又是蛋白质,又是脂肪,又是维生素,又是矿物质啥的,但他热量太低了。
吃多了光放屁,还不抗饿。
赶上小麦入主中原,豆子就又被打进冷宫了。
可是呢,没过多久,豆子又火了。
小冰河时期的到来,温度降低,干旱来临,别的种啥啥不收,唯独豆子咋种咋收。
写篇文章主题是说豆腐啊,又跑题了……
豆腐出现以后,算是给咱们贫苦百姓的生活增加了不少营养。
宝贵的植物蛋白质和油脂,提供了其他谷物和薯类不能提供的营养。
再加上豆腐制作过程中,还顺带产出一些副产品,油豆皮,腐竹呀。
用不同的卤水点出来的豆腐,还能具有不同的风味。
豆粉研磨程度的不同,还能左右豆腐制作出来的细腻程度。
再加上厨艺发明家们的大手笔,有把豆腐放长毛了的,有腌咸了的,还放臭了的。
总之,不仅提供了营养,更丰富了餐桌上的风味。
但是呢,豆腐有一个最大的缺点,不容易入味儿。
因为蛋白质含量高,分子间的间隙小,给味道因子的可乘之机基本都是转瞬即逝的,很难抓住。
所以说,豆腐好是好,难入味是伴随他头疼的头等大事。
二等大事,是有异味儿,主要是豆腥味儿。
其实,豆腐这个豆腥味很好处理,常规去异味的手段就能把它赶走。
又是老生常谈的那句话,温度是激发味道最有效的工具。
去除异味咱们所用的什么胡椒,花雕酒,葱姜都不如温度好使。
把豆腐扔到热锅里,加点盐用热水煮一会儿,豆腥味基本上就跑了,煮过之后的豆腐还能更紧致一些,炒的时候不容易散掉。
或者在油锅里煎到表面金黄,去除腥味的同时增加香味。
腥味去了,就该处理头等难题了。
豆腐也不是油盐不进,只不过想要味道入进去需要花费的代价太大。
要么是牺牲时间,要么就是牺牲整道菜的味道。
都说千炖豆腐,万炖鱼,既然豆腐不怕炖,多花点时间自然也能把味道渗透进去。
比如把豆腐作为炖鱼的配菜,还有经典的大锅菜里,都能见到他的身影。
还有一个最直接粗暴的方法,多放点盐,派大部队猛攻,总会有英勇的氯化钠战士闯进豆腐的内部。
只不过那道菜只能吃豆腐了,其他配料怕是咽不下去。
按照这样的情况看来,豆腐在出现后,肯定还是受了很长时间的冷落。
等到烹饪技艺一点一点的升级后,调味手法里,挂味被发明出来,厨师们才又想起豆腐这个被多次打入冷宫的高品质食材。
那么,挂味到底是什么呢?
厨师们常说的一句话,有味使其出,无味使其入。
要解释这句话,需要用到两个例子。
兔肉,本身几乎没有任何味道,是一张味道的白纸,我们可以把任何味道轻易的赋予他。
跟牛肉炖是牛肉味儿,跟猪肉炖,兔肉就是猪肉味,这是无味使其入应用上最高效的案例。
再比如牛肉,有着鲜明的味道,用牛肉为主料炖汤,汤里都是牛肉的鲜香味,也就是有味使其出的典范。
但是说到豆腐的时候,上面这个规则就不灵了。
豆腐本身有味道,而且相对算是浓郁。
想让他的味道出来,不容易。想让其他味道入进去,似乎更难。
豆腐像是味道的堡垒,刀枪不入,油盐不进。
面临这样的难题,聪明的劳动人民还是找到了处置之法。
既然味道进不去,那就让味道附着在表面。
在豆腐的外表附着一层味道,食客们入口以后,味道的第一印象反而更具有冲击力。
随着咀嚼的进行,豆腐内部形态的破坏,伴随着本味的释放。
反而带来了一个更好的味道搭配效果,先是人为勾勒出的调味,后是豆腐的本味,层次更加分明,味道切换与冲击更突出。
更是形成了以本味去搭配百味的味道构建规则,让食客们同时获得个性化的调味和珍贵的食材本味。
也是在这样的方式下,豆腐才逐渐脱胎换骨,成了一道大众美食。
之于挂味这件事,是可以大面积推广和复制的,他完全可以运用到更多的菜品中。
挂味,无非就是先把味道存储在一个载体里,然后增加这个载体的粘性,能让味道紧紧的抓住食材。
这个前提下,就有了一个烹饪上的新角色,芡汁。
芡汁,大概就是一种胶状的液体,有很强的附着力,能够牢牢的锁在食材表面。
做出芡汁,初级阶段可以利用外援——淀粉。
熟化后的淀粉水,形成胶体,控制好水和淀粉的比例,很容易实现完美的勾芡效果。
芡汁的进阶状态,是用食材本身的淀粉和胶质,做出自然芡。
以烧鱼为例吧,家常烧鱼葱姜蒜,几个大料味道就足够了。
- 鱼肉用流动的水冲洗干净
- 热锅下油,划锅倒出
- 整鱼下锅,不乱动
- 鱼皮定型再晃锅
- 两面金黄,鱼肉紧致定型
- 葱姜蒜,大料下油锅炸香
- 酱油,醋,酒,分别炝香
- 加水烧开,再次调味
- 酱油提鲜,白糖增鲜,老抽增色,盐
- 下鱼肉,大火炖十分钟
- 把葱姜蒜,大料捡出来
- 盖上盖子中火焖炖成熟
- 鱼捞出来,锅里的汤大火收汁
因为鱼皮的胶质,以及糖的粘性,随着水分的减少,汤汁会慢慢变黏稠。
收好的汤汁,浇在鱼上,夹一块鱼肉,粘一下汤汁。
诶?不是说豆腐嘛,怎么写着写着又写到鱼上去了。
翻回来看,我其实认为豆腐入味难,不是他的缺点,反而是优点,或者说优良的品质。
刚刚走出校园,步入社会的时候,我曾经也是豪情万丈的,甚至扬言要改变世界。
后来棱角被磨平,激情被浇灭,梦想被剥夺。
本性中的无私成了贪婪,奋进变为享乐,职责变成推诿。
被生活狠狠的上了一课以后,还被岁月填充了小蛮腰,拿一块肚皮换走了我的八块腹肌。
可是豆腐呢,他用本味对抗着万千调味,无论调味再惊艳,人们最终记住的还是豆腐的味道。
豆腐在味道的对抗中,保住了本味。
而我却在与世间万性的厮杀里,失掉了本性。
可悲呀,活的还不如一块豆腐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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